观西山

矫揉造作的睡前小故事(눈_눈)

“咔嗒”


锁好门,抽出钥匙缓缓放入口袋,犹豫半响,又重新插回锁孔


反正不会再回来,拿走也没有意义


挺直了腰,前发遮不住视野,单调的黑框眼镜后面蕴着水雾,难堪,又狼狈


没有犹豫,在这个家里他好像个外人


走了也好


他叹气,扶住下滑的帽子,不过20几岁却老成稳重如同扛起全家重担的中年人


所以你才长得丑,老的快,懂吗


少年曾半开玩笑,又很认真的评价


与少年阳光肆溢的俊颜相比,他的清秀就变得普通。长年多病,皮肤病态的白,看起来很阴郁


无所谓,他本来就不讨人喜欢


母亲弃他而去后,父亲待他冷漠,少年第一次见到他摔盘子,继母根本就没见过几面


那时候的少年坐在沙发上,无聊的乱按遥控器,电视换台飞快,里面的人物脸都扭曲了,忽然间抬起头来看着自己,嘴巴一张一合


说什么来着,恍惚的目光中只剩下桌台上花瓶里蔫了的玫瑰花


我没有哥哥


该换了


该换了,他拖着行李箱


该换了,他不安的拨弄头发,好像有一种预感


愈发不安,那道声音就如同惊雷炸起


你去哪儿!


本应上课的少年此时挡在他前面,愤怒至极,脸上汗津津,胸膛随着粗喘一上一下起伏,少年脱下校服,恶狠狠往地上一甩,发出“嘭”的声音


你要去哪儿!我问你!


这与你没有关系


他难得的摆出兄长的架势,一手拉行李杆,一手抓住少年的肩。


但你逃课我与阿姨讲的


少年被推开,打个踉跄还满脸错愕,惊诧他突然而来的蛮力


他继续往前走,不回头



少年的声音没了方才的激动,多了几分落寂



声音哽咽了是吗


我…我知道你没戴帽子的样子


别走吧,别走啊!哥!


少年蹲在地上泣不成声,他轻轻的摸莎自己的衣角


我出国看看我妈


他拨弄发梢


你发什么疯


我发疯吗?我发疯吗?!那你为什么不敢摘下你的帽子!


·····


摘下帽子有什么好看的


他说,手心篡的紧紧的


嘴巴咬的死死的


没什么好看的


他说,消瘦的臂膀青筋暴起


假发,化疗,血,好虚弱,好脏


快死了


他快要死了! 这是一件很令人愉快的事吧! !


是没有什么好看的,你就是个骗子!!


又是盘子砸碎的声音


他张开嘴,无声无息


突然无话可说,突然眼眶就湿了


泪水顺着脸颊流下,很咸,很痛,脸肿了,就像被刀划过


为什么他要哭啊,他不是很愤怒吗


骗子!!


别以为我不知道!你走了就再也不能回来了!


少年最后嚎啕大哭


盘子摔碎,他很搞笑的表现的冷峻无情。


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


何必如此虚假


他挖苦


背后是少年的哭声。车轮滚滚,他赢了,可他始终没有扬起嘴角


残酷,现实


让他留下


他没有资格


不如把你的泪水收起,留给未来墓碑上照片里,那个笑容灿烂的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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